侍女为蒋念掀起车帘，蒋念瞧见徐嬷嬷候在门前向自己行礼："老身给夫人请安，夫人安好。"

    "嬷嬷同安，多谢您在这里等我，让您和白虎公夫人久候，实在对不住。"蒋念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，对着徐嬷嬷尽量露出轻松的微笑，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表现得一如往日，尽管即将到来的事的确非比寻常。

    她想起昨日来见自己的嫁到秦家，不久前丈夫去世守寡的王氏夫人，她从辈分上算是闻道的堂侄女。

    女子不断地啜泣着，拧着手中的帕子，用泛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她："公婆听说王府的命令，急着就赶我回来了。夫人，平城王氏肯定要遭难了，否则婆婆一向都是防着我回来，没人侍奉她的。夫人，我见不到白虎公夫人，就希望能从夫人这得到句准话。"

    "平城王氏不会出事，你别担心。"蒋念这么安慰她，又给她些药草让眼睛不那么红肿。

    其实蒋念也拿不准，虽然她从不曾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，但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慌乱。

    徐嬷嬷苍老的声音把蒋念从昨夜的安肃伯府拉回今日的白虎公府。

    "老身看夫人眼睛泛红，"徐嬷嬷扶着她走过回廊，蒋念感觉徐嬷嬷浑浊的眼睛掩盖着锐利如刀剑的光芒："夫人请宽心，安心休养才是，如此白虎公夫人也能早日抱上侄儿。"

    蒋念笑着回望她："多谢嬷嬷，借您吉言。"

    她随着徐嬷嬷走到王闻夕屋前，对方说要先进去通报，她便站在门前等候。

    阳和启蛰,品物皆春。今日闻道负责祭祀不能前来，自己早些回去。

    跟着蒋念从安肃伯府前来的侍女，许是猜测她在担心，笑盈盈地道："夫人，嬷嬷说的是，您不必担心。何况昨夜周二公子不是命人带口信来，说让您不必担心么？再说了，如今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。"

    "别把这些话挂在嘴边。"蒋念弯起嘴角吩咐那个侍女，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自己的衣带。

    随着那轻微到不易察觉的动作，她隐约间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声音，仿佛是小动物之间在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她不动声色地回过头，见是一个嬷嬷抱着个小姑娘，小姑娘的小手正拽着她的衣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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