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的停顿与蒋琪惊慌中的停顿不同，他不是那么坚定了。

    她起身，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孙集面前，低下的睫毛掩盖了瞳仁中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目光，她哽咽道："大人要我的命尽管拿去，可是大人怎么忍心让噙蕴有个有污点的妻子，让恬沅有个有污点的母亲和舅舅，让他没有母家能依靠？朱雀公当年是何等如临深渊，蒋念是何等如履薄冰，大人岂能健忘这些？"

    她哭得愈发凄惨："若是大人得偿所愿除去我，难道大人认为王爷日后看到噙蕴不会想起我么？还是大人是想把我们一家三口全都送上黄泉路，去喝孟婆汤？大人宅心仁厚，何必顺水推舟，把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到我的身上？"

    "下官岂能受夫人如此大礼？夫人快快请起。"孙集原本似乎还在考虑与白虎公的夫人接触是否恰当，听她说完却再顾不得，将她扶到椅子上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他的心开始乱了阵脚，王闻夕边拭泪边啜泣着。

    孙集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，她抬头注视着孙集的眼眸，直直瞧进他的瞳仁深处："孙大人何苦如此怀疑我？我与噙蕴是在''玉蕤''前立誓永不加害对方，与对方同心同德的夫妻！就算大人认为我会付出生命和尊严背誓，可恬沅是我身上的骨血，我岂会对他的父亲如此狠心？我自幼被养在青龙心月狐宫，父母离心，独独与弟弟相依为命，我岂会如此心狠呢？"

    "下官……"

    当听到孙集又一次停顿，王闻夕知晓她已然达成夙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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