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肯定比你更厉害。”

    荀墨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幼稚不幼稚！

    她愤愤地甩掉程图南的手，把生僻字的解释给他标注上去，假装气鼓鼓地把模拟卷推回去，重新回去做她的数学题。

    荀墨趴在桌上，轻轻吹了一口气，心尖有一点点的痒。

    这样就很好了。

    现在的程图南是最好的样子，她也是最好的状态。

    就这样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她不敢奢望别的什么，只求两个人能一直保持在这种不近不远的暧昧关系中。

    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半个学期的时间一晃而过。

    甚至荀墨还没发现窗外的早春之花什么时候换成了满树绿叶，期末考试都已经结束了。

    荀墨对自己的成绩并不是特别担心，排名一二三都有可能，本质对她来说也差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她最期待的，其实是程图南的成绩。

    程图南这次为了要给徐昂一个完美的落幕，这几个月来，称得上是极端地苦读了一番。

    荀墨知道他的物理和英语简直是碾压他人级别的，其他的理科也并不弱，唯一稍不足的就只有他的语文。

    当然了，即使有那么一点的偏科，荀墨也不觉得能影响到他成绩的大局，顶多拉掉个两三名。

    保守估计的话，应该能有个班级七八名，年级五十左右，也算是相当不错了。

    只是荀墨没想到。

    她这个期待。

    竟然还少了。

    她看着程图南成绩单上排名，撑住自己的脸，尽量不让自己太过惊讶以至于下巴脱臼。

    程图南。

    物理英语一骑绝尘成为单科年纪第一，其余几门相对稳定在前三的位置，就连一向最差的语文也远超平均分。

    综合排名。

    班级第一。

    年级第一。

    荀墨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的大佬：“你是什么等级的天才怪物啊……”

    这也太了不起了。

    她心心念念了将近两年的班级和年级第一，瞬间就被他这匹黑马一举夺下了。

    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转头，就看到了他眼底很重的一圈黑眼圈，瞬间就止了声。

    他这些日子，不知付出了比旁人多多少倍的努力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程图南在他所擅长的科目方面，绝对属于天赋型选手。

    然而再有天赋的人，也需要与天赋相匹配的能力。

    程图南把成绩单摊开，非常非常轻，却又相当骄傲地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只要我想做的事情，就没有做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说。

    也确实这么做到了。***Y***Q***Z***W***5***C***O***M#言&&&情#中文&&&&网

    期末考试之后出成绩、拿报告的那天，同时也是徐昂的告别会。

    徐昂并不想大张旗鼓地办，所以告别会的流程并不多，先是由徐昂发表简单地离别致辞，再是班里的学生代表发表不舍致辞。

    最后压轴发言的是程图南。

    荀墨直到很久以后，还记得那个画面。

    当天时间已经快要黄昏，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，尽数洒在程图南的身上，在少年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。

    他扬起头，面对着徐昂清浅的和善目光，非常自豪地露齿一笑。

    那个从污浊深渊和黑暗环境中长出的小孩，终于被温柔爱意洗涤成了一个意气风发，优秀骄傲，满腔热血于怀的少年。

    他说的并不多，总共加起来不过五分钟，四分钟都在感谢徐昂对自己的再造之德。

    他是最好的老师。

    他自当成为他最好的学生。

    演讲末尾，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想当一个对世界有贡献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百年之后，将把我的遗体捐献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欠这个世界的善意太多了，总得还点什么回去。”

    荀墨全程就一直安静地趴在桌子上，仰头看着他，像是在看她的神明、她的信仰。

    她耳根发烫，眼圈发红，心脏在胸腔内鼓动得极为剧烈。

    仿佛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一通炸开，犹如那天晚上的灿烂烟花，又犹如程图南的那个彻底被点燃的热烈灵魂。

    那是她的少年。

    她从泥泞中拉出，洗尽铅华，重归正途的意气少年。

    意气风发，所向披靡。

    他就是庄子那篇逍遥游里，水击三千里，传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那只大鹏。

    他有着世界上最伟大而干净的灵魂。

    她喜欢他。

    过去，现在，将来都一直喜欢他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你们俩！快去！给我！谈恋爱！

    啊啊啊对不起晚了这么久嘤嘤嘤QAQ

    其实最近状态不是很好，努力给大家日更辽，如果写的不是特别好请见谅。（我每天看自己写的东西都疯狂自闭啊我写了点什么玩意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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