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泽愠怒地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刚刚说什么？胆小如鼠的窝囊废？

    他凭什么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，反而用这样冷漠鄙夷的态度对他出言讽刺，仿佛他才是受害者，而他变成了加害者？！

    他凭什么？

    失去母亲的，难道不是他吗！

    肖泽箭步上前，顾不上男人那要杀人的眸光，一把抓上男人的脖颈。

    “徐秋念，你到底想要如何？”肖泽双眼通红，几乎是嘶吼出声，“你今天来我这里，一点歉意都没有，反而是来羞辱我的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歉意？”

    徐秋念睚眦欲裂，双手上用尽全力，将肖泽抓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根根地掰了开来。他的眼睛黑沉，像是从地狱里来的鬼：

    “肖泽，我凭什么要对你有歉意？该对你有歉意的是你那个混账爹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，跟我妈又有什么关系！”

    “冤有头债有主，你母亲死了，你应该去找你爹去！你羞辱我不够，还害死了我妈，我倒想问问你，我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？是她破坏你家庭的吗？是她害死你妈妈的吗？”

    他一把推开呆愣着的肖泽，猛地站了起来，“肖泽，你不过是想用所谓的仇恨，来排遣你心中对你母亲死亡的不甘和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过是一个懦夫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我最看不起的懦夫。”

    字字泣血，仿佛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，徐秋念咬紧牙关，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那眼里的漠然，是那么的深刻，让肖泽光是看着，就感觉到了从心底上泛上来的痛意。

    肖泽握紧了拳头，浑身僵硬地站着。

    他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人狠狠地揍了一拳，发出惊涛骇浪一般的喧嚣轰鸣。

    懦夫。

    他说自己是懦夫。

    他肖泽这二十多年，从未想过会有人用“懦夫”二字来形容他。他所有的骄傲、坚持、意气风发，在顷刻间轰然倒塌，一地狼藉。

    他一把抓上欲要离开的徐秋念。

    几乎是发疯了一般，他狠狠地将徐秋念压在沙发之上，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决绝地覆盖了上去。

    如饿狼一般，他撕开徐秋念的衣服。徐秋念伸手来拦，却被他大力地打开，为了让徐秋念放弃挣扎，他不惜动用了拳头。

    “砰！”

    拳头入肉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徐秋念吃痛，右腿曲起，就想要从后面反击肖泽。可是大病初愈的他，身上竟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，在面对发狂一般的肖泽，他可悲地处在了下风。

    这是时隔五年后的所有相见里，他第一次……见到男人如此疯狂模样。

    那双总是傲气满溢的眼睛通红一片，像是失群的孤狼，饿得太久，痛得太深，只能狠狠地啃噬眼前的猎物，就像是在啃噬自身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懦夫……我不是懦夫……”

    他含混不清地叫着，疯狂地撕裂身下男人所有的衣物，绝望地啃上他的肌肤。他要惩罚这个胆敢在他头上造次的男人，他要将他毁了，将他毁了！所有瞧不起的人，他都要将他们毁了！

    就像他的那个人渣爹一般……也是这样瞧不起他，仿佛将他生下来，就已是最大的过错！

    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？

    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啊！

    他疯了一般地用力啃咬、抚摸男人那清瘦的身子。五年前他曾几次三番窥探的美好，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，那种销魂的滋味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往他的头顶涌去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……你是我的……你只能毁在我的手里……”

    要永远地留住美好，就只能将它毁灭掉。

    而徐秋念，注定要毁在肖泽手里。

    只有这样，他才能有片刻的安心——至少，他还是他的。至少，他还能自欺欺人地相信，徐秋念还是肖泽的。

    他决绝地进入。

    徐秋念像是苟延残喘的动物，极小声地叫了一声，继而嘴巴大大地张开，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。

    眼前的一切，一如五年前的天台上，那毫无怜惜的欺近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，五年前的他好高兴好高兴，以为暗恋了三年的男人终于接纳了自己，他为男人的触碰而浑身战栗，满心欢喜；

    而五年后的他……却像是一只死鱼一样，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，双目无神，仿佛死了一般地承受男人一次又一次用力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流不出泪。

    他的泪，早已在五年前就流干了。

    “贱人……”

    随着一声低吼，肖泽终于发泄干净。

    他看着身下那仿若没有灵魂的人，桀桀地笑了。

    俯下身，他在他耳边低语：

    “徐秋念……你知道吗，这是我，第四次上你。”

    徐秋念眸光猛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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