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，兴致盎然。
他问：“那陈将啥事没有？”
呼常胜说：“我们的人没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，说进去的时候看见食盒木桌都翻了，地上落着几颗衣扣。”
呼伦朔大笑，说：“想不到颜将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候。还真是，那句话叫什么来着，英雄难过美人关。”
呼常胜也跟着嘿嘿笑。
……
次日，颜云楚拎着食盒到牢营。
潘启君在外面候着，见她来了，帐外守卫自觉撤退。
潘启君走过来，停在三尺外，低声说：“听说昨日你和世子闹了不快，今日还是由我去吧？”
颜云楚说：“再等一等，我昨天问的是私事，一时没控制好情绪。”
潘启君敛眸，说：“好。”退后见礼，“属下告辞。”
守门的两个女兵是颜云楚的人，进帐前，她拍了拍二人的肩，说：“在我没有出来之前，不许任何人进来。”
二人颔首。
她便撩起帘子进去，直接走向铁牢。
陈璟坐在木桌后，似乎早等着她了。
他昨日的散发今日随意地扎了一下，像是用手抓的，还落着几根垂在鬓边，像个风流败尽家产的落魄贵公子。衣服还是那件断了扣的衣服，半开的深领衬得他脖颈修长。
他就坐着，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颜云楚开锁的手，像是等的很不耐烦了。
这让她一瞬间感觉，回到了从前。
颜云楚面不改色，把食盒放在桌上，却拦住他伸来的手。
颜云楚说：“昨天你说的话，我回去想了一宿，还有疑问。”
陈璟说：“先吃。”
颜云楚说：“先问。”
若是从前，他大概会在这胶着的局势下退步认输，因为他了解颜云楚的个性。
正是如此，他此刻才绝不退让。
他不会再退让了。
颜云楚颓然意识到，她真的把陈璟落在了寒冬。他眼中的冰怎么也捂不热了。
自她接手后，只有她能进出牢营，昨日一气之下踢翻了食盒，把陈璟饿了一天。颜云楚现在才幽幽地想起这事。
她别过眼，说：“吃吧。”
说完起身，靠着门边，看着他吃。
陈璟抬起木桌转了方向，背对着她。
颜云楚原本打算问什么，被他这举动给搅没了。
白衣单薄，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看到陈璟的背，挺拔如松，蝴蝶骨随着手臂的动作而颤动着。
她看到他的腰，被那蚕茧般的白布下藏起了遒劲有力的本相。她看到透着光的布料下，还有一道道鞭痕和刀伤。
颜云楚捏了捏袋中的银镯，取出放在木桌上，又退开。
“你才成亲三个月，恒王就肯让你上阵杀敌，为何？”
恒王老来得子，如今已七十多岁，仅有陈璟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宝贝儿子，明知与莽荒一战凶险，是什么原因让他肯放陈璟上阵？
她的心中有两个猜测，都很糟糕。
陈璟漠然无语。
颜云楚越想越不妙，当下的寂静更让她窝火，“回答我。”
陈璟放下碗筷，站起来靠回草垛后，撇了她一眼，说：“你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吗？”
没错，一切都晚了，但她还是想知道。她想知道这两年，陈璟有没有，等过她。
陈璟忽然回神，对她勾了勾手指，笑着说：“你过来，我告诉你。”
像调侃，像戏弄。
颜云楚闷声说：“不必了。”
但她还是靠了过去，俯身在离他很近的地方，低声地说：“两年前在横蛮，你拖住我，陈渣偷了毒库的钥匙，对吧。”
陈璟抿唇不语。
“毒库钥匙，在哪里？”
他说：“交给皇上了。”
“撒谎。”颜云楚盯着他泛红的耳尖，“皇上拿了钥匙，天下早起风波了。那钥匙，肯定在你手里。”
陈璟牵了牵嘴角，眼中的寒冰闪过微光，他摊开手向她畅怀，低声地说：“那你来，搜啊。”
来，搜，啊。
这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。
甚至可以说是，引诱。
她能够就着这个姿势，毫无阻碍地掐住陈璟的脖子——事实上，她的确这么做了。
凸起的喉结在她掌中滚动，引起头皮发麻的瘙痒。
她盯着他的笑，心中火大，火大——她手上根本使不出劲。
她对陈璟下不了手。
尤其是面对他的笑，她能稳住没有先缴械投降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陈璟捉住她的手腕，眼中嘲讽的意味愈渐地明显，颜云楚恍地回神，猛然收回已经落到他胸膛的手。
她站起身，冷硬地说：“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，改日我再来，就不是这样与你闲谈了。你想清楚，那东西到底在哪，一字不落地告诉我。”<b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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